作者有話要說：

慶應三年·冬。

經歷了大政奉還，幕府將大權還給天皇，這樣一來薩摩與長洲一時間也就沒有了倒幕的理由。但是阪本龍馬被暗殺後，在現場找到了屬於原田的刀鞘，新選組再次被拉進了時代的漩渦中。直到齋藤一回歸新選組，並帶來了伊東帶領的禦陵衛士意圖暗殺近藤勇的消息，新選組決定暗殺伊東於油小路。

齋藤一回歸新選組後，第一時間就去找了葉歆嵐。只是十分可惜的是，他被發了一碗閉門羹。

葉歆嵐不肯見他。

看著眼前的世良面無表情的樣子，知道了她的真實性別的齋藤一自然不會像以前一樣看她不爽。說實在的，他其實對世良有些愧疚的，不管怎麽說他始終打了她一頓，打女人真的是件沒品的事情。

“嵐她為什麽不肯見我？”

世良看齋藤一一貫不順眼，自從被揍了一頓後更甚，只是對方是葉歆嵐在意的人，她不能下手，只好用語言來給對方找不痛快，“那就要看你到底做了什麽好事了！”

齋藤一微微蹙眉，他好像沒做什麽讓她生氣的事情啊，“我明天再來。”

世良冷淡的看著齋藤一遠去，砰得關上門。

第二天，齋藤一果然如他所說的那樣再次登門了，只是得到的答案依舊和昨天一樣。

不見。

第三天，第四天，天天都是這樣，持續了一個多月。如果是一般人大概早就堅持不下去了，可是齋藤一卻依舊如同上班打卡一樣每天都來葉歆嵐的家報道。

直到油小路事件爆發，藤堂平助對外宣布死亡，齋藤一在他下葬的那天沒有出現在葉歆嵐的門外。

“他今天沒有來？”葉歆嵐問身後跪坐著的世良，拿著毛筆的手微微用力。

世良無奈的點頭，“已經過了他每日過來的時間了，他沒有出現。”難道是放棄了嗎？這句話她沒有問出口，因為她知道葉歆嵐不會喜歡聽到這句話的。

“……別管他了，南雲薰又去接觸沖田總司了嗎？”葉歆嵐下筆在紙上寫寫畫畫，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道。

世良神色變得凝重了些，“他在新選組去狙殺伊東的那天晚上出現在了新選組的屯所，我跟丟了他。他已經不再和我接觸了，應該已經放棄拉攏我了。”

“他的心思，我大概了解了。是因為千鶴吧，因為千鶴忘記了他，還和新選組的人相處得那麽好，那麽在意他們。折磨一個人，要折磨他的心才是最狠的……千鶴越在意新選組，南雲薰就越想折磨他們。”

“這麽說來，南雲薰第一個選擇下手的人是沖田總司？！”世良微微皺眉，不是不知道南雲薰的心理有問題，他的內心含著很大的仇恨，絕對不亞於她，區別只是她並沒有被仇恨沖昏頭腦。“他為什麽不直接殺了他？他應該有這個能力。”

現在的沖田已經連刀都握不穩了，又怎麽可能是南雲薰的對手。

“我說了，折磨一個人，身體是最下乘的，攻心為上。沒有什麽比得到了之後又失去，更讓人絕望了。”葉歆嵐淡淡的說，她自己也是這樣的人，如果她是南雲薰，也許會做的比她更狠。

“得到之後又失去……沖田他……”世良喃喃道，放在膝上的雙手不自覺的握緊手下的衣料。

葉歆嵐沒有絲毫感情波動的說：“對他來說，大概最希望的就是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吧！”沖田的身體狀況大概沒有人比她更了解，畢竟松本良順年是按照她給的方案治療的，而松本也會把沖田的病情變化悉數告知她。

可惜的是，因為閉關和解決鈴鹿族人的事情讓她在外兩年，松本良順沒有辦法聯系上她，所以延誤了沖田的治療，導致他的並且並沒有多大的改善，甚至在不斷的惡化……即使她回來後，開始補救，可是錯過了時機就是錯過了時機。

沖田，是救不回來了。他自己也是知道的吧？知道自己會死去，會比新選組的其他人死得早，死得憋屈，因為他們都會死在戰場上，而他卻是死在病床上。

這個時候，是他心理防線最弱的時候，即使知道南雲薰不懷好意，但是如果真的可以讓他繼續戰鬥，他可以像那個東西出賣自己的靈魂。

“難道……他想讓沖田喝下變若水？！”世良驚聲道。

葉歆嵐輕輕的笑了笑，“還不算太笨，南雲薰是綱道的人，手上自然不缺變若水。”

“可是變若水並不能治好肺癆的吧！”身為葉歆嵐身邊的人，一直陪伴她做狂化藥劑的實驗，她自然也是知道變若水也好，狂化藥劑也好都是無法治愈身體上的疾病的。

“這點你不是很清楚嗎？又何必明知故問呢！”

世良低頭看著自己緊握成拳的雙手，心中在進行天人交戰，要去嗎？要去提醒沖田嗎？

葉歆嵐沒有回頭，卻能感受到來自世良身上躁動的氣息，“你想去找沖田？”

“……”世良沒有回答，但是沒有回答卻是最好的回答了。

按照以前世良的性格，她何曾會去管他人的死活？在她眼裏只有兩種人——能利用的人以及不能利用的人。對於能夠利用的人她自然會去下功夫，比如說葉歆嵐。而不能利用的人或者說是沒有利用價值的人，她才懶得理會，如果礙事了殺了都有可能，比如說未央。

世良沒有回答剛剛葉歆嵐的問話，就足夠代表她內心想去找沖田的願望比不去強烈。

如今的沖田，同樣屬於沒有了利用價值的人吧，世良為什麽要去在意呢？

難道說……這兩年世良和沖田之間發生了什麽嗎？

“即使你去了，結果也不會變的。即使知道變若水治不好肺癆，他也會選擇喝下去，因為他最重視的不是自己，而是新選組，而是近藤勇。”

如今戰火即將燒到京都，近藤勇所帶領的新選組如何會置身事外？同伴們一個個都在戰場上以命相搏，他真的肯呆在病床上，渾渾噩噩度過餘生嗎？

世良無言以對，她知道葉歆嵐說的都是對的，她所了解的沖田就如同葉歆嵐說的那樣，把新選組和近藤勇看得比自己更重要。

“而且你去了，要如何解釋自己知道變若水一事？你是我的仆人，所以不要給我惹麻煩。山南敬助沒有死，他一定還在研究變若水，我可不想這個時候被其他人打擾。”

葉歆嵐放下手中的筆，將寫好的信密封起來，在世良退下去後，遞給突然出現的黑衣忍者。

這封信將送到郊外的秘密基地裏，那裏藏著她最新的研究成果。

……

庭院裏的驚鹿孜孜不倦的工作著，水竹敲石的聲音似乎帶著些許禪意，讓靜坐在屋中的人自然而然的入定。

不知道過了多久，一陣細微的響動，讓葉歆嵐心中一動，她沒有睜開眼睛，平靜的說：“我以為你今天不會來了。”

靜默了片刻，熟悉的低沈嗓音帶著幾分柔軟，“今天一直忙著平助的葬禮，所以來晚了。”

“不請自來還翻墻，齋藤君的禮儀真是讓人驚嘆。”葉歆嵐涼薄的嗓音帶著些許諷刺。

齋藤一沈默的走到葉歆嵐的面前，端正的跪坐下，“沒想到你還沒有睡，本想看看你就走的。”不走正門也是為了不驚擾到她的休息。

葉歆嵐睫毛顫了顫，其實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裏，看著每天齋藤一都來找她，心裏的氣已經消得差不多了，本來今天她就會讓他進來的，卻沒想到他沒有按時過來……

齋藤一說的沒有錯，平時的這個時間只要沒有做實驗，她就會睡下了，今天之所以沒有睡，其實就是在等他，看他今天還會不會來。

想是這麽想，但葉歆嵐說出的話卻顯得十分口不對心，“你可以不來的。”

齋藤一已經不是幾年前情商很低的三無少年了，自從和葉歆嵐在一起後，對她的脾氣也摸透了幾分，自然知道她現在說的話是不能當真的。

“我想見你。”

葉歆嵐不能否認自己在聽到這句話是心中的甜意，可是想到之前齋藤一的欺騙，終是沒有這麽輕易的就原諒他。

“藤堂君被你們殺了嗎？因為他是伊東派。”

齋藤一沈默了，這已經關系到新選組的事務，他不能告訴葉歆嵐真相。

“怎麽？不方便說嘛？”葉歆嵐淡淡的問，“那麽你就告訴我，藤堂君是真的死了嗎？”

齋藤一依舊沈默，他無法說出藤堂真的死了這樣的言語，他已經知道葉歆嵐為什麽生氣了，土方已經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。

葉歆嵐已經知道了山南敬助沒有死，她在怪他欺騙了他。

“抱歉。”

葉歆嵐再次閉上眼，“不用道歉了，我明白的，我對你來說只不過是個外人而已。”

“嵐！”齋藤一微微皺眉，不讚同的說：“你怎麽會是外人？山南先生已經不能以山南敬助這個名字活動在其他人的視線裏……”為了不讓變若水和羅剎的秘密被洩露，山南敬助當然只能宣稱死亡。只是他卻不知道要怎麽跟葉歆嵐解釋這點才好……這裏面牽扯的實在太多了。

“因為他已經不是人類了對嗎？”

齋藤一對葉歆嵐知道這點並不驚訝，畢竟連世良都可以是半鬼，那麽葉歆嵐知道有非人類的存在也不奇怪，只是……她未免也太淡定了些。

“你既然已經知道，那麽還請保密。”

葉歆嵐低低的笑了笑，“如果不呢？你要殺了我嗎？”

“我怎麽可能殺你？”齋藤一沒有停頓的反駁道，不管他能不能殺得了葉歆嵐，他都不會對她揮刀相向的。

感受到齋藤一話中的堅定，葉歆嵐終於轉過頭，定定的看向他，“真的嗎？”

“當然，我不會對你揮刀。”齋藤一堅定的說。

兩雙眼睛對視的時候，葉歆嵐清楚的看見了他眼裏的認真，“希望你記住今天的話。”轉眼葉歆嵐的表情又恢覆了往日的慵懶，“撒，不管怎麽說你還是騙了我一次，這次我原諒你，那麽下一次如果我騙了你，你也不許生氣喲~！”

雖然是用著開玩笑似的語氣，可是齋藤一卻沒有忽視掉葉歆嵐說這話時，眼中認真的成分。他有些疑惑，難道嵐也會騙他嗎？因為什麽呢？還有什麽是他所不知道的呢？

原以為葉歆嵐對他說了自己的身世還有武學來源後，他已經對她有了足夠的了解，可是現在看來似乎還只是冰山一角……

感謝洛洛和丁丁的地雷~在俺這麽不勤快的更新下，乃們還這麽給力，真是太開森了~麽麽噠~╭(╯3╰)╮

其實到現在我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救總司……我發現他其實戰死了好像也不錯……【餵！

嵐姐似乎又有什麽想法了，未雨綢繆的在一君這裏討了個承諾……

但是事情真的會如嵐姐所想的那樣麽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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